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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为的调子
——王荣利
近日，深圳华为技术有限公司以7.5亿美元的价格，将其下属的安圣电器有限公司全部股权转让给了美国的艾默生电器公司。据我了解，这是国内企业最为辉煌的一笔交易。
然而，令我感到奇怪的是此事竟未引起习惯于跟风的媒体的炒作。华为的这笔交易，可以说是一件怎么评价也不过份，怎么看都值得大书特书的重大经济新闻。该笔交易的交易额达7.5亿美元，折合约60多亿元人民币，这样巨额的交易在国内闻所未闻，绝无仅有；与华为进行交易的买主美国艾默生电器公司，是世界规模最大的工业公司之一，也是具有上百年历史的世界著名大型跨国工业企业；华为公司1996年注册7亿元人民币成立安圣电器公司，短短五年时间以注册资本约9倍的交易额完成股权转让，其投资回报率让人无法估量……这些都可以成为经济新闻的新闻眼，然而这一切却并未成媒体炒作的热点，实在有点不可思议。
华为公司与如此辉煌的艾默生公司所进行的如此辉煌的交易，我想如果华为请一位国家副总理以上级别的领导人出席这一交易仪式，也不算太张扬，而且完全有可能。然而，我们既未看到华为公司在人民大会堂或钓鱼台国宾馆举行的隆重盛大仪式，也未看到华为老总在电视上意气风发地亮相，甚至报纸在刊登这一消息时连张华为老总的照片也没有。回想起五年前我尚不知华为，一年前不知任正非，前此也不了解安圣电器，至今尚未在任何媒体上见过任正非的尊容等等事实，反观某些频频亮相于媒体的“企业家”如今不是成为阶下囚就是成为穷光蛋，某些在人民大会堂或各大酒店“隆重签字”或举行“记者招待会”的项目不了了之的现象，华为的低调更令我吃惊！
九十年代以来，我们从各种媒体上认识了许许多多的企业和企业家，熟悉了许许多多的“风云人物”的大名。我们熟悉了如柳传志、倪润峰、张瑞敏、李东生、赵新先、王石、刘氏兄弟等等成功企业家的风采，同时也目睹了诸如南德牟其中、三株吴炳新、巨人史玉柱、爱多胡志标、这网那网诸多的CEO等等企业和“企业家”盛极而衰的过程。企业家们你方唱罢我登台，无论成功的也好，失败的也好，在媒体上却大多是一派成功在握、运筹帷幄、指点江山的架势。他们有的是受传媒追踪成为焦点的，有的却是自己花钱造势和作秀成了传媒焦点。更有些中小企业或企业老板，刚刚赚了个千儿八百万甚至百儿八十万的，就忍不住到处花钱播撒名声，千方百计报纸上留名，电视上留影，电台上留声，甚至不惜请人捉刀代笔出书、出画册，进了《中国名人录》又要进《世界名人录》等等……在传媒的种种诱惑面前，华为和华为老总任正非能始终保持如此之低调姿态，实在难能可贵！
回想起南德牟其中“卫星上天了”，三株吴炳新数年“进入世界五百强”，巨人史玉柱之摩天大楼，爱多胡志标电视台的一掷亿金，这网那网诸多CEO们的一夜暴富和一夜暴贫，再想想许许多多的企业老板而今已成为穷光蛋甚至阶下囚，对比华为和任正非，真为他们汗颜！
华为和任正非在传媒上很低调，在工作上却很务实和努力。事实证明，他们低调宣传并不等于他们做不成事，相反地他们做得非常漂亮和成功。看看华为的员工素质和待遇，对比华为的业绩和效益，那些热衷于频频在传媒上曝光尤其是大把大把花钱在媒体上的老板们，应当有自知之明！
企业和企业家如同交响乐团和指挥大师。一场美妙的音乐会，不仅需要高明的指挥大师，需要有实力不凡的乐队，而且更需要定调定得恰到好处，三者缺一不可。指挥高明，乐队有实力，定调恰如其分，必能献给观众一场美妙的音乐会，最后即使无人注意到指挥大师，只要音乐会能够余音绕梁，对指挥大师来说也并不等于失败。相反，即使指挥再高明，定调过高，乐队实力不济，演奏不上去，那么指挥大师无论如何挥洒指挥棒，无论吸引了多少注意力，最终都只能是一场闹剧而已。前者正如华为与任正非。华为有成千上万的硕士以上学位人员，在国内企业中可以说是人才济济了，但与世界级的大企业相比，却根本不算什么，所以任正非在《华为的冬天》里为华为定调：“十年来我天天思考的都是失败，对成功视而不见，也没有什么荣誉感、自豪感。也许是这样才存活了十年。我们大家要一起来想，怎样才能活下去，也许才能存活得久一些。失败这一天一定会到来，大家要准备迎接，这是我从不动摇的看法，这是历史规律。” 后者如南德牟其中，南德集团早已靠着贷款、谎言甚至诈骗为生了，牟其中却还唱着高调“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甚至宣布卫星上天了，大家发工资不用人民币要用美元了。这一闹剧最终只能以牟其中步入牢狱而收场。
在笔者写作此稿的时候，《富布斯》中国十大富豪榜刚刚公布，华为任正非并不在其列。若是牟其中之流，也许会跳起来，对此耿耿于怀，指责《富布斯》的不公。而对于任正非，也许他正为此而偷着乐呢。这正是华为和任正非低调、务实的作风。
王荣利于2001年11月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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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太吉再怎么忽悠也成不了麦当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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